虫虫

南方青年狗

年初发了一场大病。他以为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,屡次在家人面前流下恐惧的眼泪。
在身边朋友一个个离去后,九十三岁的他在能够摇摇晃晃行走以后,不顾亲人的劝阻,他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耕作了六十余年的地上。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只是动作缓慢得像心不在焉,但全神贯注地没有一丝余力。
劳作完后,他缓慢地坐在杂草上。旁边有一个水池。他没有在里面洗完脚上的泥巴再穿鞋子,他说:“在这里好点,现在有点稳不住。”说完,随手抓起一把杂草擦了擦满是泥垢和皱纹的双脚。他脚肿大的有点穿不进去鞋子。与土地接触了六十多年的双手也有点粗糙得系不起鞋带。
起身,他又回到年轻时自己和兄弟们建造的房子前。把石棉瓦片揭开放在旁边。两颗幼小的苦瓜苗露了出来,小的可怜。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:千万不能让他们再被晒死了。那一刻,我哽咽了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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